映入眼帘的，是砧板上的结肠。莫名奇妙的黏膜皱襞，悬挂在浆膜层上的黄色脂肪，以及不应该出现于此的硬硬的灰白色肿块。
地板中间堆放着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组织，四周的工作台上，肉被切分开来，装进小盒子里，送往另一个楼层。
偌大的房间，摆放如此多的机器也显得狭小。小盒子里的肉被机器用十几种溶液依次浸泡，然后用蜡封装。十几台缝纫机似的切片机前，穿着白衣服的人从蜡块上切出几微米的薄片，旁边的人将薄片漂浮在液体上，再将薄片贴在玻片上。染色则交给机器进行，否则显微镜下看见的只是白色的亮光。免疫组化是常规的，当然比较贵的项目需要提前沟通好。
几十个工位，几十台显微镜，几十台电脑。桌上堆积成小山的切片。
十五年内的蜡块都被保存着。仅仅是一个月的量，就堆满了一层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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瓶子里的是什么？是人体组织？还是药？于是我把瓶子打开，连带着瓶中的福尔马林一起，将瓶中的肉一饮而尽。
